法媒采访陶医生：中国军方介入COVID-19疫苗研发，请解释

10月27日，陶医生接受法国《解放报》记者的采访。我觉得有些问题比较尖锐，查了一下该报背景，据说是一家左翼媒体，陶医生对其有一丝期望。毕竟，鲁迅先生当年是左翼作家联盟的一面旗帜，在陶医生印象中，左翼代表革命、代表积极力量。

不过，陶医生查询到《解放报》的一个劣迹：2008年奥运圣火传递在巴黎的遭遇，《费加罗报》的头版头条标题为《火炬在巴黎惨败》，而《解放报》的头版头条干脆以《给中国一记耳光》为题，用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口吻描述中国的“溃败”。

坐轮椅火炬手金晶在法国传递奥运火炬时保护火炬

不管如何，陶医生对境外媒体的采访总是保持高度警惕，因为他们提出的问题与国内媒体的路数往往不太一样，通常会比较尖锐，而且有意无意地偏负面理解。毛主席在重庆和谈时提出，不能放弃和右派接触。陶医生觉得，即便对方来者不善，我也应该用斗争的艺术与智慧去化解，而不是拒绝接触。

以下是解放报的5个问题和陶医生的回答。

问题1：据报道，几十万中国民众已经接受了新冠疫苗接种，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大规模推行该疫苗接种的国家，但目前没有任何一款新冠疫苗获准投入市场使用，您觉得中国在这个时候推行疫苗接种是否安全？

回答：疫苗的安全性我从来不担心，这是一个科学问题。

在人类千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微生物与人体免疫机制不断交互，这个机制已经非常成熟。疫苗的本质是模拟微生物，让人体免疫系统产生针对性的免疫力，其机制是明确的，几乎不存在未知风险。

现役疫苗中，除了少数活疫苗里的病原体（脊灰活疫苗和卡介苗）可导致严重感染，以及所有疫苗都可能出现的罕见严重过敏，疫苗出现意想不到的严重不良反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生产过程出现严重质量事故。在目前的技术水平和监管条件下，出现严重质量事故出现的概率也接近于零。

然而，现实中化学药的使用量远远大于疫苗，但很少有人意识到化学药和疫苗在安全性上的重大区别。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合成的化学药，对于人体来说都是陌生的外来物，其在人体内的代谢过程无法事先预测，安全系数远低于疫苗。举个例子，犬类缺乏某种酶无法消化可可碱，它们吃巧克力就会中毒，而人类不会。以此类推，如果某种化学药在动物试验中显示非常安全，到了人体试验时也可能由于物种差异而导致人类出现严重不良反应。

现在的问题是，公众以及绝大多数专业人员没有意识到疫苗和化学药的差异，以化学药的安全性水准去看疫苗，会大大高估疫苗的风险。

COVID-19疫苗和现役其他疫苗没有本质性区别，虽然前者研发过程中采取了一些先进的生物技术，但这些技术的安全性完全在可控范围内，所以没有理由认为COVID-19疫苗的安全性会低于其他疫苗。

问题2：您能给法国读者解释一下中国疫苗研发的具体策略和进程吗？是怎么推进的？需要动用什么部门？早期是有军队介入的，现在依然是这样吗？

回答：COVID-19病毒首先在中国被发现和爆发，所以起初中国对疫苗的需求非常迫切。

为了保险起见，中国布局了5条疫苗技术路线，从传统技术到先进技术再到最先进技术，在所有国家中成功概率最高。其他有疫苗研发能力的发达国家，最初没有疫情，所以他们并没有感受到疫苗需求的紧迫性，现在看到这些国家走在最前面的疫苗技术路线几乎都是先进技术或最先进技术，这些技术研发的疫苗实际应用还很少，所以成功的保险系数不如中国，但我乐观地认为它们也可以成功。

中国的COVID-19疫苗在技术上有顶层设计，在推进过程中获得了政府的大力支持（很多监管流程尽可能加速或平行处理）。腺病毒载体疫苗有军方背景参与，我认为这是因为该技术平台之前用于埃博拉疫苗研发，当时也有军方参与，现在继续由军方参与也顺理成章，并没有特殊之处。目前，中国民间开展紧急使用的疫苗，都是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只用于军方的紧急使用。

问题3：据中国官方给出的说法中国已经完全控制住疫情，但最近不断出现零星聚集性病例爆发，比如青岛和喀什。为什么领先研发出疫苗对于中国来说有着攸关重要性。

回答：目前而言，中国对疫苗的需求已经不再紧迫。

依靠严格的筛查、隔离、治疗，中国可以控制任何传入的疫情，但是这种方式代价很大，而且一定程度上会造成公众恐慌和影响社会运行，所以如果能靠疫苗实现群体免疫，把COVID-19疫情的应对级别从甲类传染病降为乙类传染病，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其次，疫苗研发也是一场科技竞赛，中国正在执行科技兴国战略，所以中国很希望在这场竞赛种跑在最前面。再次，中国作为一个制造大国，中国疫苗可以保质保量供应给全球，这也是中国发挥其国际影响力、践行自己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最佳策略。

问题4：中国过去曾经有过关于疫苗的诸多负面新闻，您觉得在当前每日新增病例这么少的情况下，中国民众会愿意接种COVID-19疫苗吗？

回答：目前看，中国人表达愿意接种COVID-19疫苗的意愿是全球最高的（http://t.cn/A6GUZbLb），但是表达意愿和实际行动是两回事。

中国的新冠疫苗的紧急使用有自费接种和免费接种之分，免费接种对象的接种率不了解，但自费接种的意愿应该不高，主要原因不是担心疫苗不安全，而是疫情控制很好，不太有必要接种，另外疫苗价格在400～600元，不算便宜。

之前，中国爆出过疫苗生产和流通过程中的负面事件，但这些事件中疫苗质量没有受到实质性影响，也没人因为接种了问题疫苗而发生健康损害，所以这些负面事件对公众接种意愿的实际影响很有限。

问题5：您觉得冬季会不会引起新一波疫情反弹？

回答：世界范围内，北半球的冬季疫情高峰已经显现。

中国也连续发生青岛和喀什的疫情，显示出疫情形势很不乐观。我个人希望中国的COVID-19疫苗尽快上市，并且能实现绝大多数人群免费接种，如果整体接种率达到70%（接种10亿人），估计就可以在全球首个实现群体免疫，让社交和经济恢复正常化，为其他国家用疫苗控制疫情树立榜样。

（完）